海洋鸽者

什么都不干,一般都在玩,时常在摆烂,已经懒得动了。

推蓝毛海盗和书呆子

滞留于梦中的病

[嗐,我也不知道这是啥,只是除个草,胡 言 乱 语,专业ooc]


那夜他好像迷了路,来到一块孤寂的坟前,指着墓碑旁边的那块空地,用轻松愉悦的语调说着:“  江户川乱步已经躺在这里了。”他说着,像是尖锐刺骨的嘲讽,要么就是一个拙劣的玩笑。他不愿回想今夜的心情何至于变得如此糟糕,尽管平常他也这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字眼,把轻蔑不屑置于舌尖,但此刻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态度:不动声色地做出又可笑又愚蠢的行径。他原本已经躺下,外衣被汽水浸湿了。汽水的甜味发酵开来,弥漫在夜色中。如果是酒味的话会更加应景。他没来由地想到这些,但他并不会喝酒。转而因这个想法更为恼火,未免太过讽刺了。他剩下所能做的最仁至义尽的事情就是干脆转身离去,留下那个孤独的新生的墓碑。

那不是他朋友的墓碑,也并非一个陌生人的栖息之所。墓碑上刻着的名字,如同他的名字,所以他念得滚瓜烂熟。

“埃德加·爱伦·坡”


当然,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夜让人不够清醒,当晨光透过云层后,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。

江户川乱步,还是那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天才。

如果不是行径显得太过孩童的话,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赞颂他。

如果真如旁人所说,他能看透一切真相的话,那么现在他所想到的,一定也是真相。

果然。

他没有失态地冲进屋子里,而是和平常一样把这当作自己家,他有一片专属的钥匙,于是不等主人招呼就推开门迈了进去。偌大的别墅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,埃德加·爱伦·坡正坐在案前冥思苦想,竟丝毫没有注意到来人。

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那夜的失态也如此有理可据。

直到乱步将下巴搭在了坡的左肩上,佯做窥视他正呕心沥血的文字时,爱伦坡才从思绪中脱困,险些弹了起来。不过他控制住了自己,只是将小说关了个严实。

“乱步前辈!为何会来这里?”坡对到访的不速之客并不愠怒,这应当是他早已习惯的常事,反倒乱步奇怪他竟然会如此惊讶。

“实在是太无聊了——现在的罪犯根本用不到脑子,报纸已经被翻烂了也找不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,聊以慰藉而赶去的甜品店居然打烊了,无可奈何之下才散步到了这里。”他顿了顿,但坡并没有接话,或者是反应迟钝了。于是他提高了嗓音,希望眼前这人打起精神来,至少要对他这位“名侦探”认真点儿。

“希望这里不会发生谋杀案,要不然真相也太简单了,‘一男子竟被无聊至死’的内容甚至登不上报纸的边栏节目。”他的心情似乎意外的好,竟然同眼前这个完全不擅长打趣的人开起了玩笑。原本有一丝失落的人被后半段弄得不知所措起来,坡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,于是空气又开始变得沉寂起来。

或者,他可以直接告诉坡:因为做了个噩梦,所以出来散散心。不过他仍是没说出口,任由眼前人困扰着。

爱伦坡默不作声地又伏回来案旁,乱步知道他不会再给他回复了。他也并不想显得聒噪,就在沙发上舒服地坐下了

不知什么时候他满足于这样无聊的消遣了,于是闭上了眼睛,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脑海里完整的勾勒出那个身形。

他想到,他们不应该算是朋友,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不同的东西,但是他说不清楚。眼前的人冒失地冲进他的视线里的时候,以“宿敌”自居他曾嘲笑坡在人际交往方面像个白痴,但他自己也差不多,只是装作很透彻的样子,甚至借此揣测人心。

他想得太久了,坡以为他睡着了。而他从未睡去,只是感受到了来自那个方向的小心翼翼的目光,所以并未睁开眼睛。

天不知什么时候变凉了起来,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坡像是被吓到了,连忙收回了视线,随即又重新望了过去,似乎是想确认眼前人有没有被惊醒,一边下意识拿捏了自己的外套。

“坡君,快让我暖和起来。”他已经睁开双眼,抱着双臂发出了无赖的指令。迎接他的指令的是一件带着对方余温的外套,不过他对此并不是很满意,这殷切盖过来的外衣不够厚实,不如将它覆过来的那对臂膀,他没法真切地感受到温暖。


他不想走出去,外面的风看起来很大,他也并不想离开这里,变成孤独的一个人。不过似乎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,就算有事情,他也可以很快解决,他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出来散步。想到这里,他便感觉安心了不少,于是迎着暮光走出去了。

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,他汲取的温暖顿时被吹刮了个干净,乱步有些不满,他很少经历这样出乎他意料的事情。兴许是下起雨来了,他感觉身上湿漉漉的,现在回去还来得及,只是太阳下沉得太快了,夜不知何时镀满了天空,星辰却跟不上步伐,所有的光芒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。身后的房屋变得异常遥远,他再无从折返了。


然后他看到了光,在一块孤寂的坟前。

原来如此,他未曾醒来。

衣服湿透了,只是汽水而已,但风还在刮个不停,见鬼,实在是太冷了,而这里什么都没有,除了那块突兀的墓碑。

出乎意料,一切如此不可理喻。

他哭了,像个受到欺骗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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